第(2/3)页 两名差役上前,直接将王屠户拖到衙门外死死按住。 “行刑!” 随着刘正雄一声高喝,手持黑漆刑杖的差役吐气开声。 刑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狠狠砸在王屠户的身上! 啪! 皮肉与硬木接触的闷响,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。 “啊!”王屠户凄厉惨叫陡然爆发,刺破了喧嚣。 紧接着,第二杖、第三杖……刑杖次第落下,又快又狠。 噼啪的击打声和王屠户的哀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。 每一下杖击,都引来围观百姓一阵压抑的抽气或更激动的叫好。 “二十!” “三十!” “使劲打!别留情!” “看他以后还怎么横行霸道!” “苏大人威武!” “这声音……听着真解气啊!” 也有胆小的妇人掩面不敢看,低声对身边人道: “老天爷……一百杖,怕不是要打死人……” 旁边立刻有人啐道: “打死才好!这种祸害,活着也是糟蹋粮食!” 行刑持续着。 王屠户起初还能惨叫咒骂,到六十杖后,只剩下断续的呻吟。 屁股和大腿早已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。 当最后一杖落下,执刑差役高喊“一百杖毕!”时,王屠户已然昏死过去。 像条死狗般趴在长凳上,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。 欢呼声达到了顶点,许多人拍手称快,激动难抑。 这一百杖,打掉的不仅是一个恶霸,更是压在不少南城底层百姓心头多年的一股恶气。 南城的天,似乎真的开始变了。 王屠户在衙门外挨完最后一记杀威棒,惨嚎声还在半空飘荡。 苏夜已转身回了值房。 他将那封提及码头区女子失踪的匿名信往桌上一拍,对跟进来的刘正雄和尤朗道: “点齐人手,带上家伙,现在去码头区,‘春宵阁’。” 刘正雄立刻出去召集人手,跟着苏夜再次行动起来。 沿途偶有未眠的百姓推开窗缝窥探,皆被这杀气腾腾的阵势惊得缩回头去。 “春宵阁”所在的棚户区巷道狭窄污秽。 苏夜带人赶到时,那栋两层破旧木楼里还隐约透出昏黄的灯光和男人的哄笑、女子的啜泣声。 没有任何周旋,苏夜在阁楼门前站定,对刘正雄一挥手。 刘正雄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抬腿,运足力气,猛地一脚踹在那扇不算厚实的木门上! 砰!咔嚓! 门闩断裂,木门向内轰然洞开! “治安司办案!所有人原地不动!”刘正雄的吼声如同炸雷,滚进阁楼。 一楼堂内,几个正在喝酒划拳的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破门惊得跳起。 酒碗摔了一地。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反应最快,一把掀翻桌子,伸手就去摸藏在桌下的兵器,口中厉喝: “什么人敢来老子地盘撒野?!” “拿下!”苏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。 王石早已得了指令,见状毫不迟疑,大喝一声: “上!” 十名捕快如狼似虎般涌上,水火棍抡起,不分青红皂白,朝着那几个汉子劈头盖脸砸去。 他们训练时间虽短,但仗着人多势众,配合简单粗暴,顿时将对方打得抱头鼠窜。 刁五目眦欲裂,分水刺刚拿到手,眼前一花。 一道身影已鬼魅般贴近。 是尤朗! 他手中没有兵器,只有一根特制的包铁短棍,一点一戳,精准地打在刁五手腕麻筋上。 刁五痛呼一声,分水刺脱手。 尤朗顺势一个肩撞,将其撞得踉跄倒退,正好撞入两名捕快张开的绳网中,瞬间被裹成了粽子。 “楼上有动静!”一名暗桩指着楼梯。 苏夜身影一闪,已踏着楼梯疾掠而上。刘正雄紧随其后。 二楼有几个小隔间。 苏夜一脚踹开第一扇门,里面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手忙脚乱地提裤子,床上蜷缩着一个衣衫不整,满脸泪痕的年轻女子。 苏夜看都没看那男人,对身后的差役道: “控制起来。” 转身走向下一间。 另一间房里,春宵阁的老板,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胖子,正试图从后窗爬出去。 被刘正雄像拎小鸡一样拽了回来,摔在地上。 苏夜一间间踹开门。 有的房间里空无一人,有的只有惊恐的女子。 最终,在走廊尽头一间加了内锁的杂物房里,他们找到了另外五名被囚禁的女子。 挤在一起,瑟瑟发抖,眼神空洞。 整个抓捕过程,从破门到完全控制,不到一刻钟。 反抗微乎其微,在绝对的力量和突如其来的打击下,“青皮会”和春宵阁的抵抗迅速瓦解。 刁五、春宵阁老板、以及四名帮凶被铁链锁成一串,押到楼下。 被解救的七名女子也被小心地带出,她们大多神情呆滞,步履蹒跚,在差役的搀扶下站着。 苏夜看着被押出来的案犯和获救的女子,对刘正雄道: “留下两人,暂时看守此地,查封一切物品。其余人,带案犯和苦主,回衙门。” “是!” 队伍押着犯人,护着女子。 在百姓们复杂目光的注视下,离开了这片罪恶滋生的角落。 次日,南城治安司衙门外再次人山人海。 码头区女子失踪案公开审理。 七名获救女子中,有三人的家人闻讯赶来,在堂下哭得撕心裂肺。 公堂之上,面对这些女子的指认,面对从春宵阁搜出的部分不堪入目的账目记录和“专用”器具。 刁五和娼馆老板面色惨白,无从辩驳。 被抓的帮凶为了减罪,更是争相指认主犯。 苏夜当庭宣判: “主犯刁五、犯妇刘王氏,拐卖人口、逼良为娼、罪行确凿,判斩立决,报刑部核验。” “从犯四人,杖一百,流三千里。受害女子由官府妥善安置……” 宣判完毕,他目光扫过堂外黑压压的百姓,声音肃穆: “本官再次重申,陛下念及南城民生,下旨整肃。” “凡此类祸害百姓、践踏人伦之恶行,便是整肃之首要!本官在此,绝不容情!” 王屠户的当街擒拿、公堂杖责,与春宵阁的深夜破门、解救妇孺、严惩首恶。 两桩案件,一明一暗。 却都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、甚至显得有些“莽撞”的方式被快速办结。 南城治安司的招牌。 在血腥气、哭嚎声与“奉旨整肃”的口号中。 被苏夜以一种蛮横的姿态,深深地楔入了南城的土地,也烙进了无数人的心里。 春宵阁的案子审结后没两天。 那面挂在墙外的“陈情箱”,在清晨例行检查时。 又被刘正雄“惊喜”地掏出了一封新的匿名信。 信的内容很简单,甚至有些粗陋。 指控码头区力工“周三”,偷了同乡“赵大”准备给老娘抓药的二百文救命钱。 信里没多少细节,只说了个大概时间地点,字迹歪斜,带着一股市井气。 苏夜看了一眼,便已经安排下去: “传周三、赵大,明日升堂。” 次日,南城治安司衙门外又聚了不少人。 大家都想看看,这新来的苏大人,处理这种偷鸡摸狗的“小案”,会是什么样子。 周三和赵大被带到堂上。 周三吓得腿软,跪在那里头都不敢抬。 赵大则是一副苦主模样,连连磕头喊冤。 苏夜先让赵大陈述。赵大又把那套说辞哭诉一遍,说得涕泪横流。 然后苏夜问周三。 周三哆哆嗦嗦,把那天下午在哪个泊位、干什么活、和谁一起,又重复了一遍。 “传证人。”苏夜道。 王石带上来的几个码头工友和邻居依次上堂。 工友们证实周三所言非虚,那天下午他确实一直在干活。 邻居们则说了赵大好赌欠债的情况,也说了周三平日为人老实。 赵大的脸色开始变了。 苏夜看着赵大,声音平静:“赵大,你的工友和邻居所言,你可有异议?” 第(2/3)页